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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寫完啊...不會寫到後來比正文長吧...

不過,四大韻文總算都湊齊了。

 

 

 

「你是認真的嗎?」我非常認真的問著站在我左邊的宋詞淵。

「你說呢?」頭部傾斜15度展現出臉部漂亮線條,嘴角拉起迷人的微笑,眼神透露出的訊息卻是與前面美好形容都毫無關聯的--殺氣。

「我知道了。」我想我真的知道了,原來這不是整人的電視節目企劃或是她單純想開開我玩笑。

雙手捧著花,身穿下擺長到不行的白色婚紗,後面還有兩個可愛的外國小花童替我拉著後擺。旁邊的宋詞淵也是一身同樣的打扮與待遇。而我們兩個現在一起站在冰島不曉得哪裡的教堂牧師前面。

原來,這真的不是夢啊...

恍神的聽著牧師那帶有冰島口音的英文,唸著我想他不曉得說過了多少次相同、但卻也每次都能令某些人感動的婚禮說詞。每對新人都是懷抱著對未來共同生活的美好憧憬而來到這,在牧師主持的婚禮下,感覺對彼此的愛昇華到了極致,就像是連神都在為他們祝福一般。但在這樣一群努力將自己的幸福也散發給他人的人群中,我想我屬於異類。沒有嫁人的喜悅,只有被趕鴨子上架的茫然。

起碼我從沒想過,在我這一生中唯一一次有起過結婚的念頭迅速破滅後,竟然還會有穿上婚紗的那天。而且還是跟一個女人結婚。這樣我到底是娶還是嫁呢?

「I Do.」宋詞淵率先說完後眼神期盼的看著我。

沒反應過來,我也跟著就這麼一直盯著她看。I Do...?一時間,氣氛因而變的有些僵持,她原本燦爛的笑容霎時有些僵硬。台下不知道哪裡請來的觀眾也出現了騷動。但這些我都視若無睹。

我願意嗎?

雖然這場婚禮最主要是在精神層面上所給予的心安,實際意義上,居住在對兩個相同性別的人並沒有給予婚姻權利的國家裡,是沒有意義的。但...精神層面的意涵卻遠勝過於實際意義。

那我願意嗎?

再次凝望著她。想從她臉上找出一絲一毫的猶豫。可是,卻只有堅定不移的、彷彿藉此就可以獲得幸福的信念。

我真的能給她幸福嗎...

「詩意...?」

以後的每一天,我都能跟她像現在一樣,每天早上睜開眼看著彼此,只是淺淺的微笑就會覺得快樂嗎?我不知道,也沒有自信有辦法做到。可是...

我揚起頭微笑。聲音雖輕但卻不再猶豫的說出那兩個字。「I Do.」不管未來如何,也不知道我們能否相守到老。現在我唯一所知曉也能確定的,是此時此刻能給她幸福的人,只有我。

 

 

婚禮結束後,我們又馬上飛到法國。開始了為期將近一個月已經變成蜜月旅行的旅行。

一踏進飯店房間,我馬上將行李隨地一丟,跳上柔軟的床鋪舒服的趴著。「好累喔...」

「不知道是誰說一天內要逛完羅浮宮、聖母院...各個知名巴黎景點,還要騎腳踏車。結果只從羅浮宮騎到聖母院就喊腿痠放棄了。」宋詞淵跟在後頭走了進來。

將臉埋進柔軟的枕頭。「我在網路上看到別人都是這樣玩的嘛,誰知道這麼累啊。」

「嗯...看來詩意的"運動量"太不足了,我要想辦法幫你補足才行。」她的話才剛說完,我就感受到背上多了重量。

「等、等!!!宋詞淵!啊~不要亂摸啦!」我翻了個身,把身上人甩開後,氣憤的瞪著她。「你幹麻啦!」

孰料她險惡的擺出總是讓我無法招架的無辜表情。「幫你運動啊。」說著說著,就又要撲過來。我趕緊拿起枕頭擋住她。「停!宋詞淵!」吃力的抵抗她。「你剛不是說要帶我去吃好吃的法國菜嗎?這樣下去要怎麼吃?!」

「...好嘛。」不甘心的下床。我迅速湊過去在她臉頰上輕吻下,她才笑逐顏開、甘願的放過我。

 

出了飯店,我們牽手相偕走在人行道上。餐廳離飯店並不遠,加上時間也還早,所以我們決定慢慢散步過去,好好感受巴黎的風情。

左手與她的右手相握,原本毫無阻礙的肌膚,如今卻多了一層異樣感覺。「說真的,好不習慣喔...」抬起十只交扣的兩隻手,路燈的昏黃光芒恰好與左手上白金製的素雅戒指相互輝映。

「你不喜歡嗎?」

「也不是...」怕對方有所誤會,所以很快的就回答了,只是話說到一半,又難以解釋自己的想法。「只是...該怎麼說呢?」緊皺眉頭,第一次發現,原來要坦率是件這麼困難的事情。看來我平常真的太彆扭了。深呼吸,壓抑住想撇過頭裝死的衝動。「我沒有信心...」

迎向她詢問的目光。

「如果哪天,你有了更好的對象,我會毫不藕斷絲連的放開你--大概就是這樣的沒自信。」

「真的是挺沒自信的。」一點也沒有留情的下了結論。「不過...在這世界上,對我來說,沒有比你更好的對象喔。」

聽見她這麼說,我羞赧的紅了臉。她怎麼能夠旁若無人的說出這種話啊...

「而且你看,你叫唐詩,我是宋詞。唐詩宋詞不是絕配嗎。」

甜蜜的喜悅很快速的就被冷卻,原來是為了這種爛理由...「你可以去GOOGLE唐詩開頭,我想至少會有一百頁的人名給你挑。哼!」掙脫開她的手,獨自往前走去。

「詩意,別這樣嗎!」

沒理會她的叫喚聲。走著走著,在經過一條小巷口時,突然一個人往我的方向倒了下來,我下意識的接住那人影,結果讓向下的力道衝擊的跟著跌坐在地上。

「詩意?!沒事吧?」跟在我後頭的宋詞淵,大約是一看見就立刻小跑過來。蹲下,眼神關心的與我平視。

無言的牽起嘴角。「應該是沒事...但我懷裡的大約就有事了。先叫救護車吧?」

 

醫院單人病房內,我坐在病床旁無聊的吃著從地下室的美食街麵包店買來的麵包,順便照顧床上的人。宋詞淵則是打電話去了。

法國大餐最後變成在法國的醫院吃麵包...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是,起碼開頭都是法國...

但說起來也真巧...倒在我身上的女人,竟然會是咖啡店老闆的姊姊?!

「韓馥...」連睡夢中都在喊她妹的名字。

就在我失神的想著她們姐妹似乎感情很好的時候,宋詞淵也回來了。

「還好嘛?」

沒好氣的將手上的麵包遞到她面前,她很自然的低頭咬了一口。「法國大餐變法國麵包是挺不錯的。」

「真的滿不錯的,很好吃。」

我怎麼會跟她抱怨這種問題呢...真是傻了我。轉頭看著床上那張跟老闆幾乎一模一樣的五官。「電話說完了?」

「她說她會搭最快的班機。醫生剛剛來過嘛?」

「來過是來過...」但他說什麼我聽不懂。

她走到床尾,拿起掛在架上的病歷,神情認真。

不會吧...

雖然很想跟在冰島忽略她看雜誌的時候一樣,但...「你懂法文?」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,冒著會讓自己想撞牆而死的可能性問了。

「會啊。不過冰島文我不會,那本雜誌的內文都是英文喔。」

你可以停止你的猜心術了嘛?不過聽見她不會冰島文這件事實,倒是讓我鬆了口氣。畢竟會法文還可以理解,會冰島文...是不是也太讓人洩氣了。

「那她,」指指床上的人。「到底是怎麼了?」

「嗯...好像是營養不良...」

「啊?」我有沒有聽錯?繼而質疑的看著她。「你不懂法文就早點說嘛!幹麻亂說。」

「上面真的這樣寫啊,不然你來看嘛!」

「我又不懂法文!」可惡,欺負我不懂法文嘛,叫我看我是知道嘛?

「上面是英文。」

「上面是英文我也...啊?」我不信的迅速搶過病歷。「真的是英文耶。」

「你看吧。」

「...你不會早點說啊。」

「你又沒問。」

「你...」

「呃...請問...」

突然插入不屬於我們的聲音,我們兩個都迅速轉過頭瞪著床上的人。「怎麼。」

「...請問這是哪?」

 

「所以說,你是因為在巴黎鐵塔觀光的時候,忘了帶走放在長椅上的行李,結果回去找的時候行李就不見了。然後在前往辦事處的途中錢包也掉了。不會說法文,當然也看不懂路標,所以就這樣在巴黎迷路兩天也餓了兩天,直到最後餓昏了?」說到後頭,我簡直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她。

根本就難以想像,平時總是一臉神秘、高深莫測的咖啡店老闆娘,竟然會有這樣脫線的雙胞胎姊姊。也難怪她總是擺出語重心長的模樣了,原來是習慣使然啊...

「嗯嗯...」她狼吞虎嚥的咬著麵包,不忘點頭回答。

看著這張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八的臉蛋,我還是忍不住的再次驚嘆了。明明就是一樣的兩張臉,怎麼可以發展出兩種不同的氣質?姊姊感覺是個單純親切好相處的人。妹妹呢...卻是個算盡心機、什麼都要留一手的個性...還真是相差十萬八千里,個性截然不同的姊妹...

「你運氣真的很好...」隨便倒都能倒在我身上...但也是多虧她那張令人難以忘記的臉,加上昏倒時口中喃喃的喊著她妹的名字,我們才猜測試姊妹...

「我妹妹也這麼說過唷。」提到關鍵字,她又再次展開了笑顏。「不過...如果這件事被我妹知道,我就慘了...」苦惱的表情。

噗哧一聲,我整個笑了出來。沒辦法,她實在太可愛了。直到宋詞淵拍拍我的手示意我,才注意到她的哀怨表情,我才勉強的止住笑。「那...」現在才發現自己連人家的名字都還喊不出來。

「韓馨。」宋詞淵非常體貼的回答我。

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,突然想到她剛剛有跟老闆通電話。

「你怎麼知道?」雙眼散發亮光,崇拜的看著宋詞淵。

「我剛剛跟你妹妹通過電話了。」她不溫不火的回答。我又再次疑惑的看了她一眼,她則是回握我的手。「她說她會搭最近的一班飛機過來。」

「啊?啊?!」她吃驚的看著宋詞淵。反應過來後,就想下床。

「放心,她不會這麼快就到,你還是先在這住一晚吧。醫生說你太虛弱了。」

她這才停下欲下床的動作。

「所以你今晚就安心的待在這吧。」為了避免宋詞淵再度說出什麼會令人家要逃走的動作,我搶在她之前的對韓馨這麼說。

 

隔天到醫院時,韓馨仍是睡著的狀態。沒事做,打開電視又看不懂,所以就和宋詞淵並肩坐在沙發上,頭靠著她的肩。「欸,你昨天幹麻對人家態度這麼差啊。」

「有嗎?」她眼神專注的看著剛買來的費加羅報,漫不經心的回答我。「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態度啊。」

「是嗎?」對著天花板回想。好一陣子才回憶完。「可是你對我的態度一直都很好啊。」

「那是因為是你啊。」說完後,手上的報紙恰巧也翻了一頁。

還真是...既隨便又認真的回答。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句話,到底是要我做什麼樣的反應啊...

正想要吐嘈她的時候,床上傳來了呻吟聲。

「啊...你們早。」她起身伸懶腰,邊向我們打招呼。

「早啊。我們有幫你帶早點喔!」我晃晃手上的紙袋。看她果然露出期待的眼神時,我正準備起身拿給她,結果房門突然被撞開。然後有個人朝床鋪衝了過來。

「姊姊!」

我就這麼姿勢很尷尬的停在半空中,還好宋詞淵不忘空出一隻手將我拉回沙發上。

「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?!」韓馨說這句話的時候,眼神是盯著報紙後的宋詞淵的。

「你還說!如果我太晚來,你是不是又要溜走了?嗯?」

哇...那個向來不顯山不露水,在眾人面前永遠掛著一副心機重微笑的咖啡店老闆,竟然對她姊這麼兇...

「我...」想辯解,卻又發現自己無話可說。

「你說話啊?為什麼不解釋?」

韓馨泫然欲泣的咬著下唇,委屈的看著怒火熾盛的韓馥。

嘖嘖...這真是令人難以忘懷的情景啊...比最近在看的鄉土劇還有梗。

「你看,說不出話了吧!」

「我沒有!」綿羊姊姊反抗了。

「那你說啊?你還要躲我多久?還是,你根本就不想要我這個妹妹了?」

雖然並不想聽別人的家務事,但就坐在這,不想聽也不能。只不過,事情怎麼好樣開始朝詭異的方向前進?

「我、我...」

「嗯?怎樣?又說不出話了?那我幫你說吧,你,韓馨,一點也不想要我這個妹妹。對不對?」

「沒有、沒有!你為什麼要這樣曲解我。」說話的語氣隱含哭聲。

「如果沒有的話,你為什麼在法國出事了都不肯跟我聯絡?」原本怒氣沖沖的口吻突然變的冷漠。「你離開後的這幾年,完全渺無音訊,連封信也不肯寫...我等你等了這麼久,真的很累了...好不容易得到你的消息,我丟下手邊的工作跑來法國,你卻是一副又要逃跑的模樣...」

「不、不是這樣的,韓馥...」

「你不用再解釋了。如果你真的這麼不想見我,那就算了吧。」說完,轉頭要走。可是那一瞬間,我對上了她的眼神,那我莫名的打了個冷顫。

「韓馥不要--」床上的韓馨開始哭了起來。「我承認、我承認我愛上妳了可不可以...為什麼一定要逼我...」

好吧,宋詞淵果然是聰明人,難怪買了報紙。因為我終於了解那種詭異的氣氛,跟剛剛讓我打冷顫的眼神是什麼涵義了。雖然是個令人很想買包爆米花來觀看的場景,但若想到之後可能遭受到的待遇...我想我最好趕快跟宋詞淵搶報紙來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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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ciaoh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7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