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次見面,地點:法國巴黎某條巷內小咖啡廳的露天咖啡座,後果:被人「強抱」。
來到法國的第五天,該逛的展覽以及該做的工作都在前四天處理完了。所以今天我沒有給自己安排任何行程也不想去逛觀光景點,所以乾脆學著法國人的慵懶,找了家順眼的咖啡廳後選擇外面的露天咖啡座悠閒的喝著咖啡。
店裡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,咖啡香味與香頌的曲調奇異的揉合了起來,侵襲著店裡所有人的聽覺與嗅覺。
雖說喜歡店內的氣氛,但今天對我而言,比起室內的溫暖,我更想享受室外的冷風。坐在外頭,帶上耳機,發呆的看著經過的路人。
You're hot then you're cold.
You're yes then you're no...
嘴裡隨著耳機流洩出來的音樂哼著輕快的歌詞,正在回想這首歌的MV時,一個穿著新娘禮服的女人出現在我眼中朝我的方向跑了過來。
「噗--」這景象讓我口中的咖啡不小心噴了出來。我趕緊拿起紙巾擦拭桌子。
就在我低頭努力擦乾水漬的時候,一個人影坐在我對面的椅子。在我疑惑的要抬頭查看時,我雙腳上突然多了一個人的重量,接著被緊緊的抱住...她不斷在我耳邊喘氣,呼出的氣息不斷騷擾著我的耳朵。
我雙手就這麼傻的懸宕在空中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接著旁邊經過了幾個穿西裝的黑衣男子,等他們走遠,我沒在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後,我身上的人才放開我,但還是坐在我腿上喘氣。
是剛剛那名"落跑新娘",拿了我放在椅子上的米色大衣穿起來遮掩她身上的禮服。
幾分鐘過後,當我想好要怎麼請她從我腿上下去的說詞並且要開口時,她站了起來,脫下外套丟回原本擺放著它的椅子上。連句話也沒說,就頭也不回的朝她來的方向離開。
我的嘴就這樣張了又張,後來嘆了口氣,拿起微涼的咖啡啜了口。
「巴黎好像買不到農民曆啊...」
第二次見面,地點:塞納河,後果:初吻沒了。
後來幾天的行程都是一成不變的早上逛美術館,下午在塞納河畔畫畫。
但今天不一樣,我一大早就來河邊了。一方面是因為後天我就要回國了,其二是,這幾天雖說是來畫畫,但我的畫布上至今仍是一片空白。
頭戴貝雷帽、穿著風衣坐在為了行人設的長椅上,視線越過畫板看著河上波光粼粼。腦中就跟畫板上的紙張一樣潔白,一點色彩也沒有。
突然,一道人影遮住了我的視線,我一驚,站了起來,沒想到人影卻順水推舟的坐在我原本的位置上,拉住了我的大衣朝他的方向用力,我來不及反抗,只能用雙手抵著椅背,結果人影改用雙手握住我的臉朝下用力。
吻住了我...
因為大衣沒有扣上,所以人影整個被壟罩在我衣服中。
後來我聽到幾個凌亂的腳步聲經過,跟著聲音越來越遠、越來越小...我才被放開。
一得到自由我趕緊站直身體離開那人的範圍,才看清楚人影的真面目是之前的落跑新娘。
雖然我的目光說不上有侵略性,但一般而言,被盯著的人總是會不自在。只是她卻好像個女王般享受注目一樣,毫不在意我的視線,自顧自的從她的包包中拿出紙巾擦嘴,擦完後丟進一旁的垃圾桶,接著,跟前一次一樣,一句話也沒說轉頭走了。
我就這樣一直站在那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我眼中後。才回神過來。
右手下意識的摸著嘴唇。「還滿好親的。」
接著拿起畫具衝向畫板。
回國後,我也淡忘了這兩件事與那一個女子。畢竟天地之大,人如滄海一粟。
只是沒想到,我又遇見她了。是在一場由美術界知名的贊助家在大飯店所舉辦的酒會,我也很"榮幸"的得到了邀請函。
本來是不打算去的,但是教授說這是很好的機會,叫我一定要來看看,所以就只好來了。
因為實在沒什麼興趣,所以酒會一開始,我就帶了些食物跟無酒精飲料到一旁角落的沙發坐著。隱匿的位置加上我的衣著很簡單--女式西裝褲加白襯衫和一件西裝外套,所以除了教授看到我後過來簡單的打聲招呼外,沒有其他人來打擾我。
我默默的吃著盤上的佳餚,一邊觀察著會場內的每個人。
本以為我與這酒會彼此會相安無事的直到結束,突然,我感覺到身旁的位置陷了下去。
扭頭一看,我吃了一驚。「新娘小姐!」
她穿了一襲今年春夏流行的綠色晚禮服。由於剪裁得當,她的曲線完美的表現了出來。本該是風姿綽約的人,現在卻一臉醉樣的躺在沙發上。
我咬著叉子,想了下後。放下餐具扶著她到飯店大廳開了間房間後,又扶著她上樓、進房。
好不容易把她丟在床上,我已經累的在床沿坐下喘氣了。畢竟我是個柔弱的畫家啊。
待喘息稍定,我就要起身離開。只是剛站起來又讓人拉了回去。因為力道的問題我變成整個人躺在床上。
然後我就再也走不掉了。
這是第三次見面。
躺在自家沙發上,回想前三次遇見她的過程,再加上今日把她帶回家,總共四次的正式見面(前面那種天不從人願的不算),我整個人好像完全被她吃的死死的,而且連一點反抗也沒有。
我突然覺得好萎靡不振,自己真的是很沒用啊...
嘆了口氣後,閉上眼,決定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說吧。